教授近来用度窘,大约略略有些不平;加以午间喝了两碗空肚酒,愈加醉得快,一面想一面走,便又飘飘然起来。不知怎么一来,忽而似乎烤肉党便是自己,兄弟单车却都是他的俘虏了。他得意之余,禁不住大声的嚷道:
“烤肉了!烤肉了!”
兄弟单车所有人都用了惊惧的眼光对他看。这一种向往的眼光,是教授从来没有见过的,一见之下,又使他舒服得如六月里喝了雪水。他更加高兴的走而且喊道:
“好,……你想吃什么就烤什么,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得得,锵锵! 悔不该,酒醉错斩了郑贤弟, 悔不该,呀呀呀…… 得得,锵锵,得,锵令锵! 我手执钢鞭将你打……”
兄弟单车的两位男人和两个真本家,也正站在大门口论烤肉。教授没有见,昂了头直唱过去。
“得得,……”
“叫兽,”min怯怯的迎着低声的叫。
“锵锵,”教授料不到他的名字会和“兽”字联结起来,以为是一句别的话,与己无干,只是唱。“得,锵,锵令锵,锵!”
“叫兽。”
“悔不该……”
“教授!”nimo只得直呼其名了。
教授这才站住,歪着头问道,“什么?”
“叫兽,……现在……”min却又没有话,“现在……请吃烤肉么?”
“吃烤肉?自然。想烤什么就烤什么……”
“教……授哥,像我们这样穷朋友也要请的……”曳仄惴惴的说,似乎想探烤肉党的口风。
“穷朋友?你总比我有钱。”教授说着自去了。
大家都怃然,没有话。min和nimo回家,晚上商量到点灯。曳仄回家,便从腰间扯下搭连来,交给他女人藏在箱底里。
教授飘飘然的飞了一通,回到土谷祠,酒已经醒透了。这晚上,管祠的一苇校长也意外的和气,请他喝茶;教授便向她要了两个饼,吃完之后,又要了一支点过的四两烛和一个树烛台,点起来,独自躺在自己的小屋里。他说不出的新鲜而且高兴,烛火像元夜似的闪闪的跳,他的思想也迸跳起来了:
“烤肉?有趣,……来了一队骑单车的烤肉党,都拿着扎啤,肉串,板筋,心管,上等马步鱼,大腰子,走过土谷祠,叫道,‘教授!同去同去!’于是一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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