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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西藏的宁波鄞州勇士谢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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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20 21:04:1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发表于 2009-5-20 21:06:21 | 显示全部楼层
谢建光:一个人的旅程


7月1日凌晨4时50分。谢建光如自己计划的那样,从瞻岐家中出发,拉着那辆自制的车,踏上了去西藏的旅程。
  父母、姐姐、朋友,一路相送,最后一位朋友送他到天童。上路了,心情却没预想的那样平静,一去三年的惜别之情,在最初的几天里,一直牵伴着他。昨天记者与在宁海途中的谢建光通了话。
  一箱方便面,1200元钱
  出门的时候,谢建光带了一箱方便面,是他这几天的主食,饿了用自来水浸泡,他说多年的流浪生涯,肠胃早已适应。
  他告诉记者:“7月1日晚上在雅戈尔大道西段停留,7月2日和3日分别在奉化和宁海县城过夜。”因为太闷热,他每天早上4时左右出发,中午休息至晚上五六时,继续赶路,到夜里10时以后休息。他说目前身体状况很好,没有中暑的迹象,每天以三四十公里的路程往南方赶。天气热,他这几天都睡在露天,带了凉席在地上一躺,车子上了锁,放在一边,到目前为止,没出什么状况。
  此行,谢建光共带了1200元钱,这对于以往身无分文的他,算是笔不小的财富了,他估计可以撑上大半年,一直到香格里拉。同时,一路上,他没有停止捡矿泉水瓶,车后的箱子,可以容纳两三百只压得扁扁的瓶子,每只可卖1角钱,这些也是他今后的生计来源。
  他说目前开支很少,买了几支棒冰以及牙膏之类的日常用品,补过1次轮胎,花了10元钱。
  读者专程在路上等他
  谢建光上路的时候,也遇到了两拨看过周刊报道的读者。一次是在宝幢,那辆小车本已开过去了,结果又回过来,车上的人问他:“你是不是报纸上登的去西藏的那个人?”
  另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在宁锋等到他,说是看了报道后,就开始计算他可能到达的时间,结果真的等到了。那男子说自己运气不错,还说如果有可能,他也愿意和他一起走到西藏去。
  这两拨读者和谢建光聊得不多,但似乎都很认同他的做法,佩服他的勇气。谢建光不敢与他们聊太多,怕被人围观,他不想在路上招摇。
  走出市区后,就没人认出他了。走过奉化、宁海,他一人一车平静地往前走,路上的人也没留意他,更不知道他会去哪里。
  一上路就有了灵感
  谢建光对记者说过多次,他已经习惯了在路上的生涯,每次回家休整,他就觉得生命中的某些东西被禁锢了,思路停滞,写不出东西来。而一旦上路,灵感就慢慢复苏,一个充满活力的生命就在不停的行走与写作中体验着人生,实现着自我的价值。
  这两天,刚起程的他,已经写了好几篇日记了,记录行程以及心里的感受。虽然每天走很多路,流很多汗,他却觉得一身轻松,梦想正在变为现实,本报记者也将会在今后一段时间里关注他。







<钱江晚报>2005-12-18 04:10

谢建光出生在宁波的一个小镇上,因为家里穷,只勉强念完小学五年级。
  23年前,谢建光第一次来到杭州,求学的渴望,当作家的梦想使他希望成为杭大(现在的浙江大学西溪校区)中文系的旁听生。但因种种原因,还是未能如愿。这次求学失败让他做了一个影响他一生的决定:既然无法读万卷书,那我就行万里路!我要走遍天下,尝遍人情冷暖。从此,他开始了他的流浪之路。
  “三死三生后写作是我感恩的方式”
  谢建光第一次出走时就差点饿死。从宁波前往福州的路上,身无分文的他饿了三天三夜,幸好被一个年轻画家所救。这是谢建光第三次从鬼门关捡回性命。
  他在他的文章中这样记载“母亲生我时是三年困难时期,没有奶水……从小体弱多病的我,2岁时发了场高烧,大家都说救不活了,挖个坑埋了算了。姥姥死活不肯,紧紧抱了我一夜,第二天,我的烧竟奇迹般地退了……。”不幸的是,在17岁时他又得知自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如果不动手术将活不过20岁。是母亲卖房、借钱,竭尽全力为他凑齐500元钱手术费。
  “像我这样历经三生三死的生命,身上背负着大地和人间的双重深情,我该用什么方式回报这个世界的浩荡恩情?我只有粉碎自己,把每一块生命碎片都变成我的文字和思想。”至今为止,谢建光已经写了不下百万字。他说:在50岁前出一本书,把我所有的经历写出来,是我的人生目标。
  投入苦难是为了认识苦难
  “在野外就挖野菜吃,在城市就捡点冷菜剩饭”谢建光24年的流浪生活一直如此。他说:“投入苦难是为了认识苦难,寻找解脱苦难的途径。”他不在乎生活上的困苦,惟一担心的是没有钱买纸和笔。“冬天来了,饮料瓶越来越少了,今天捡了二十一个瓶子,卖了2.5元钱……断粮不算什么,断笔、断纸才是最要命的。”
  写作是谢建光每天的必修课。杭州群艺馆前的台阶是他的“办公室”。他曾在这里写下对西湖的感想:“……我们不必把西湖看得太过神圣,世界上一切事物都可以和西湖一样,一座山、一条河、一个人,都可以千古不朽。”
  他对着西湖大声喊“我爱生活”
  在杭州的这段日子里,谢建光每天早晨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采一朵花戴在自己的耳朵上,对着西湖大声喊出“我爱生活!”而每当兴致来了的时候,他会随着音乐当街跳起街舞……“别人以为我是傻瓜,可是我过的很快乐,我不信有来世,每个人都要享受自己的每一天!”对于大多数人的不理解,谢建光说“那对我来说只是灰尘,没有什么了不起。”
  “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选择这样的生活吗?有后悔过吗?”面对记者的问题,谢建光爽朗地笑了:“我不后悔,我也想结婚生子,但是我选择了这条道路,就不能三心两意,要一直坚持下去。”
  
  每天晚上,他都会去浙江人民大会堂前和人聊天。附近的老人非常喜欢听他讲五湖四海的经历,一位老人说:“哪一天你走了,我们一定会想你,已经习惯每天和你聊天。”友情也是20多年来谢建光的收获,他说,生活没有亏待我,全国各地都有我的朋友。
  问他下次何时会启程,他说:“杭州是个好地方,让我产生很多灵感。哪一天灵感枯竭了,就是我上路的时候。”发自内心的文字是真诚优美的,为此,编缉部选择刊发谢建光的一篇散文《寻找生命》(见下)
  
  寻找生命
  谢建光
  在我浪迹天涯之初,人们问我:为什么?我回答他们说:寻找生命。
  生命需要寻找吗?是的。我觉得我的生命从生下来时,就已经残缺,长的越大,残缺越多。生命的完整到哪里去了呢?于是我开始寻找。从书本上,从历史中,从生活里,从别人的喜怒哀乐里,我时时刻刻都在寻找遗落在他处的生命碎片。直到后来,我发觉我更多的生命片段遗落在远方,遗落在我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和人群,遗落在无限浩大的大自然里。于是我决定浪迹四方,去寻找生命美丽的色彩和芬芳;去寻找生命快乐的源泉和流向;去寻找生命辽阔远方的彼岸胜景。那么,我找到了什么?
  ……
  我找到了写在蓝天上生命的诗行,我找到了藏在深山里的生命的哲思,我找到了随着流水奔泻的生命童贞,我找到了在大海波涛里咆哮着的生命情怀。我找到的东西无法量化,难以统计,更是倾诉不尽。原来生命之大可以容纳一切……
  只是,我们自己把生命打破了,才流失那么多珍贵的精华;只是,我们把自己的生命弄病了,才显得弱不禁风,经不起一些打击,受不得一些委屈。生命自己自怀邪念,却在抱怨世界的肮脏;生命自己心存正义,却不知道正义在哪个方向;生命自己捆缚了手脚,却说天地之间无处可去;生命自己打乱了秩序,却悲叹灵魂没有自由;生命本来就是一条光明大道,却常常误入歧途——这一切,无不是我在寻找生命的过程中得到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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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曦客2007-01-10 09:23
宁波新闻周刊  谢建光西藏之旅遭遇第一个考验   7月19日
 记者吴海霞

  近日“两对宁波夫妻自驾游西藏1死3失踪”经媒体报道后,引起广大市民的关注。本刊独家追踪报道的一个人徒步西藏的瞻岐勇士谢建光,日前也被热心读者所牵挂,有打来电话询问他走到哪里的,有希望他西藏之旅平安的。
  谢建光的行程才开始,手机信号良好,与记者的联系也较为密切。总体上,半个多月下来,原先那种自由自在地游历山野间的良好状态正逐渐恢复过来。
  根据他发给记者的短信记录:7月13日17时37分,谢建光登上十里陡坡,跨越浙闽边界分水关,进入福建境内,此时,台风“碧利斯”也在同一天登陆福建。那天晚上,在浙闽交界,雨急风大,四周无人,只有呼啸的山野与车里的谢建光做伴。
  第二天一早,记者与他联系,他说台风对他车子的影响不大。看来,这辆他亲手设计、制作的车子还是能阻挡住风雨的。他还告诉记者,7月14日早晨4点醒来,天气依然大雨如注,狂风呼啸,看来是走不了啦,洗脸刷牙,取方便面一包用山泉水泡之,感觉大自然的韵味也被他吃下肚子去了。
  因为“碧利斯”的肆虐,在福建度过的首夜,给谢建光反而留下温馨的感觉。那天晚上,他接到许多亲友问候的短信,他们的关切之心令他感动,还有不相识的读者来电,虽然他并不希望手机号码被太多人知道,但那些认识的或不认识的人,用短信的方式和他探讨人生,使他在风雨之夜,觉得内心充实,而不感到孤独。
  昨天下午截稿前,谢建光告诉记者,从浙闽边界分水关至福州350多公里全是高山崇岭,第一场体力与毅力的考验开始了。但是走在山路上,风景很好。林茂泉凉,风轻月朗,径幽石怪,而白云深处有人家,人素情朴。
  虽然“碧利斯”已过,但炎炎夏日,漫漫山路,一个人一辆手推车的跋涉,会有多少艰辛?高山崇岭中会有什么样的遭遇?本刊将继续关注谢建光的西藏之旅。

  

霞曦客2007-01-10 09:38
瞻岐勇士吸引众多媒体关注   鄞州新闻网 8月2日

  徒步去西藏的瞻岐勇士谢建光于前天晚上到达福建泉州,在整整一个月拉着小车行走之后,进行首轮休整,预计将在泉州停留三四天。昨天记者与他连线,他说:“在20多年的流浪生涯中,泉州是我停留时间较长的城市之一,走在街上,大家都知道我是谁,晚上随便睡在哪个地方都没关系。”
  谢建光告诉记者,他在泉州停留期间,除了拜访一些过去认识的老朋友外,还将接受《海峡都市报》的专访。近一个月来,因本刊接连报道谢建光的一路行踪,他的举动吸引了不少媒体的关注。《宁波晚报》、《钱江晚报》记者都打电话给他,了解沿途情况。7月21日,他还应邀到《宁德晚报》做客,向那里的记者、编辑讲述去西藏的初衷及此行的打算。
  在福建境内走了两个多星期,先后遭遇两次台风,但谢建光觉得不虚此行,路上的点点滴滴总有让他感动的地方。如7月21日中午,行至宁德七都镇,有瓜农路边设摊,得知他拉车去西藏,好客地送了他6个黄金瓜。
  7月22日凌晨3点,他又出发上路,谢建光说他走着走着,只觉得世间已没有忧伤烦恼,也没有利害纷争,只一个浑然忘我的平静。想到闽东乡亲的亲切笑容,想到几天前与寺庙僧人的促膝长谈,所谓人间静好,所谓世上善恶犹如明镜一般。但到了中午,太阳扮起了一副残酷的面孔,他拉着小车在飞鸾岭上三步一息艰难攀登,于是想到生命的精彩,必然要付出相应的辛劳。
  谢建光眼中,福州之行是一次寻恩之旅。因为第一次闯荡天下时,他曾在福州一个山洞里奄奄一息,被人所救,此次本来要去寻找那位失去联系多年的恩人。但到福州后正赶上台风,谢建光只能在邮局里给《海峡都市报》邮去福州寻恩一文,文中留下了电话号码。
  对于宁波人自驾去西藏遭遇不幸一事,谢建光很坦然:“这没有什么可怕的,生生死死有谁能够把握?生命要活得精彩,必须有所付出。”
  谢建光说此行虽然受到媒体关注,但只要不遇到意外,一路上他不会主动去找任何媒体帮助。在吃了3大箱方便面后,他将在泉州买些必要的用具,自己做饭吃。
发表于 2009-5-20 21:19:13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09-5-20 21:24:37 | 显示全部楼层
有毅力啊,还是房车呢..............
发表于 2009-5-20 21:25:29 | 显示全部楼层
  2006年7月1日,被称为“当代徐霞客”的鄞州区瞻岐镇村民谢建光,推着自制的“小木屋”式手推车,踏上了徒步西藏之旅。他出发前,本刊曾进行独家报道,谢建光当时称,此次跋涉将长达3年,计划在2007年春夏时节入藏。他的那句“去西藏很坦然,只是以往漂泊的延续”,让人们对他的平常心更添了一份敬意。
  如今,半年过去了,他那不同寻常的旅程有着怎样的艰难与奇遇?一路上,他用邮件、电话和手机短信一直向本报记者报告着行踪。到云南时,他改变了计划,12月25日到达西藏,这使他的进藏时间提前了半年。

  快乐:江边野餐是最幸福的时刻

  对从福建到广东,再到广西,经历了跋涉的艰辛,也看过许多迷人的风景。在福建,给他印象最深刻的是漫山遍野的桂圆林,遮天蔽日的大榕树。闽南文化虽同属江南文化,但显然有比江浙文化明显不同的味道。
  2006年9月22日,他到南宁,在此休整几天,有一个广西梧州的年轻人,从广州骑自行车追踪而至,陪他一起行走半个月,体验生活。路上,又带来了另外一个广西宾阳的小伙子。于是,一个人的旅程变成了三个人的旅程。
  那天,他在给记者的短信中说:“旅途上最幸福的时刻,是在江边野餐,烧好菜,买来酒,夕阳西沉,晚风轻吹,远山青峰,江水咏唱,喝一口酒说一句笑话。”
  在这段路途中,除了烈日暴雨下翻山越岭,其他时光,一路享受山水之乐。11月21日那晚,他露营在离大理70公里、距丽江100公里的高山上,日夜温差大,山上特别冷,手推车上的“小木屋”在大风中不停地摇摆。即使在这样的夜晚,他依然钻进“小木屋”,在电瓶灯下坚持写作,苍山洱海古大理?熏在他笔下流淌着沧桑之美。
  几天后,他来到了丽江古城的木楼里,走在铺着青石的街巷上,看着古城奇丽的风光,整个人有些醉了。他决定提前进藏,因为如果冬天还留在藏北,危险指数会增加不少。于是开始准备冬装、药品、氧气设施和胶卷。他告诉记者,沿途各站都会有当地的朋友接应,最难的是梅里雪山至芒康的600公里上坡路。进藏前,他的心情是坦然坚定的:“我会坚持下去,不盲目冒险,也不会退缩。”
发表于 2009-5-20 21:26:42 | 显示全部楼层
艰险:山上飞沙走石,做饭的高压锅被风吹走

  2006年12月6日,谢建光进入真正意义上的藏区,沿途散落着藏族村寨,海拔在3000至3500米之间,他的身体并无不适反应。夜间,温度在零下3摄氏度左右,随处可见积雪。藏民们说,这条路常有徒步者经过,但从来没有见过拉着木屋小车上西藏的。
  几天后,他走上了一段最险恶的路。早上8时他开始推着小车下坡,32公里路程从山巅进入谷底,坡度在30至40度之间,右边千米悬崖,左边万丈深渊,头上的岩石有的悬空突出,有的裂缝纵横,随时有可能倾倒而下,车子顺势下坡滑行,稍有不慎,就会车仰人翻,跌下山谷。这一程因此走得格外惊心动魄。
  接着,就上雪山了。手机信号开始时断时续。在白马雪山,三座雪峰犹如三姐妹亲密并立,洁白的峰顶离谢建光的宿营地直线距离不到400米,但这400米却是天险,可望而不可即。那天下午3时开始下起了雪花,让他觉得这是老天在考验他。
  一夜飞雪,天地都裹在了银装之中,车上的“小木屋”也撒上了厚厚的积雪。那天早晨,他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相机拍下白雪中的“小木屋”。虽然积雪铺地,路还可行走,抬头看天,一轮弯月还悬挂在中天。
  接下来,却大雪封路,厚处达80厘米,一天里只能慢慢行走5公里不到。谢建光在一个叫书松的小山村露营,在藏族老乡家喝酥油茶。前途是漫天风雪中崎岖的山路,还有未知的风险,而淳朴的藏民,冒着热气的酥油茶,却带给他虽然短暂却分外温暖的感觉。
  第二天早晨7时动身至晚上6时,谢建光又艰难地向上移动了11公里,路上积雪有20多厘米,更甚的是雪开始化了,雪水结成冰,又滑又陡。后来在雪山旁边露营,与美丽的仙女峰零距离,离最高垭口还有18公里,公路人员说,这18公里,必须在一天内走出,不能过夜,否则会有生命之忧。他们还说每年这一带都有人死,因为外地人不熟悉情况。
  因为风雪,接下来的两天还是无法登上白马雪山最高峰。一整天只攀登了13公里,却无法宿营,只好往回走6公里,在背风安全处停车。那一刻,二十多个雪峰把他围在中间,雪野无人,他觉得自己就像传说中深山里的神仙。
  5天后,他发来短信:“你见过梅里雪山吗?太美了,五座雪峰直插苍穹,形态怪异,气势磅礴。老天有情,昨天还是大雪纷飞,今天却是丽日高挂,让我有幸饱览梅里雪山的非凡娇容。”
  梅里雪山主峰海拔6740米,上个世纪90年代中日联合登山队员在攀登主峰的过程中全部遇难。在雪山对面的观峰台下,建有登山勇士遇难纪念碑。
  12月24日,谢建光依然宿营在高山之巅,狂风呼啸,飞沙走石,把木屋小车吹得左右摇晃,半夜不得安宁。早晨起来,车上一只高压锅不翼而飞,连同满满的一锅白米饭一起失踪了。
  但他似乎没有特别沮丧,因为这是历史性的一天。漫长的期盼之后,谢建光终于给记者送来了他到达西藏的消息:“我已到达西藏境内,在举世闻名的横断山脉穿行,历时5个月又25天,从东部绕到南部,又从南部行到西部,穿越6省区,行程5800公里,终于来到了这块让我向往一生的神奇土地,往后路更难行,海拔更高,雪山更多,狂风更大,气候更寒冷,自然环境更恶劣。这是我人生最大的挑战,它给我的心灵震撼和哲学感悟都会是从未有过的。”
  这是2006年12月25日,宁波勇士谢建光独自一人,推着小车,带着一身风尘、一卷手稿,抵达渴望已久的那片雪域高原。
发表于 2009-5-20 21:27:01 | 显示全部楼层
用最基本的条件创造奇迹
发表于 2009-5-20 21:27:43 | 显示全部楼层
 感恩:广袤天地,显示人性之美

  出发前,谢建光说:“我会爱惜自己的生命,并且相信在那样广袤的天地,人与人之间的帮助、关心会显示出人性之美。”
  他如此期待,果然没有落空。一路上的萍水相逢,旅人之间的真诚关切,给了他走下去的支撑,也让他更深地领悟着生命的意义。
  9月2日黄昏,他与肇庆旅游学校的大学生们欢聚一堂,签名签得手酸。与学生们作别,他们送了水果、饮料、牛奶等许多礼物给他。9月8日,行过丹桂飘香的罗定山区,迎接他的是一个陌生的壮族女人优美的歌声。她坐在离他宿营地20米远的地方一直唱了40多分钟的山歌。
  常常是身前身后不见人影的路上,遇到一两个进出西藏的同路,谢建光就称之为奇遇了。10月16日,在信义市区,他与两位自行车手相遇。他们从广西出发经川藏线到拉萨,又从滇藏出来。同是异乡跋涉人,相逢自如亲兄弟。在信义郊外10公里处,他又与一个俄罗斯人交上了朋友,他徒步来中国,经昆明去缅甸,会简单的中国话,两人连说话带手势交流了一个多小时,然后互换照片、通讯方式,并合影留念。
  几天后的早晨,刚行两公里,就碰到一位瑞士朋友,他大概刚从西藏出来去昆明,昨夜睡觉的地方与他一山之隔,谢建光见到他时,他还睡在帐篷里,两个语言不通的人用手势不停地交流着。
  在这样的路上,人与人之间的偶然相逢,绝不同于拥挤的城市。
  媒体也在关注他。他到天涯论坛上做客,也接受过丽江电视台、云南电视台的采访。在大理,他醉过一次,到了丽江又大醉了一场。那是12月1日晚上,他在日记里写道:“醒来忽见半圆的月亮挂在天际,远方的丽江城和玉龙雪山已刻在心里,那美丽的女神,那千年的古城,那纳西人的天堂,岁月悠悠,如天上的月,清辉永恒却圆缺轮回。”
  一路写,一路感悟对人间所有的美好。最深的印象还是那一座又一座的雪山。在白马雪山碰到九华山广深法师,他拉着几乎和谢建光一样的木屋小车,却比他更不容易:从九华山出发,由川藏北路进入,又从滇藏线出来,一路上都是三步一叩头,历时3年。这样的跋涉,这样的虔诚,这样挑战生命极限的方式,使谢建光的心灵受到巨大的震撼。两人论禅1小时又40分钟,背后是苍茫的雪山,周围不见行人。
  于是,在巨大的考验中,谢建光更加懂得了感恩。在向白马雪山进军时,一路上几乎所有开过的汽车都向他鸣号致意,不时有人挥手问候,有的车由于路陡不能停驻,却从车窗上丢下饮料食品以及现金。在雪山,他一个人推着小车上坡,使尽了力气,人们从汽车上下来帮他推着。在恶劣的环境中,这份伸手相助显得特别珍贵。于是,有一天早晨做饭时,他特别放一掬白雪进去,以此感谢上天让他看见人间的美好。

  尾声:在西藏获知老父去世,他选择坚强

  2006年12月29日,谢建光到达西藏昌都地区芒康县城,继续向西藏腹地进军。这时,他听到了家里老父去世的消息。“我在西藏无法回家,身为人子,此为不孝,痛哭流涕,五内俱沸,半生流浪,不积一文。”天地之间,是他漂泊的梦想,不管发生什么,梦想会继续,行程也在继续。“我是男人,我选择坚强。”谢建光这样说。
  昨天,记者再次联络谢建光,得知他已到入藏后的第二个县城左公县,目前状态还好,不需要氧气补充,但高海拔让他心脏稍感不适,已在服用速效救心丸。他还告诉记者,这半年里,他已写下5万多字的日记,数十篇文稿,拍了1000多张照片。现在正着手写《走进西藏》系列散文,会一直写到出藏。
  我们祝愿谢建光此后的旅程一路平安。有关他入藏后的行踪,本刊将继续追踪。
发表于 2009-5-20 21:30:20 | 显示全部楼层
06年上半年 天涯论坛


24年徒步穿越大半个中国,用生命写下数百万字,在漂流中寻觅生命的真谛。他知道无人理解这份轻狂与偏执,但风雨中饥寒中孤独中,他坚持着,造就了一个平凡生命的传奇。
  
    记者吴海霞通讯员邹建军
  
    鄞州瞻岐镇南二村一处旧的庭院,记者见到了为外人惊诧喟叹的传奇人物———谢建光。昔日一头沧桑的长发不见了,但他人在家中,心在旅途,一边整理往日的文稿,一边为下一次漂流做着谋划。
    谢建光告诉记者,当年只身离家,为的是圆一个作家梦,“行万里路,走遍天下”,即使身无分文,饿死街头也不悔,而临死也要留下最后的文字。就是这样少有的勇气和壮烈,支撑了他24年,一路走,一路写,生命也在一路的跋山涉水中留下华美的篇章。
  
    探寻生命:饿了6天后被救回
  
    谢建光求学的年代刚好遇上文革,和村里大多数孩子一样,在学校里没读多少书,算起来,他的学生生涯只有短短的5年半,但这并不妨碍他想要当作家的梦想,也因此,当他提笔写作,连他当年的老师也要讥笑他。
    他看的书也非常有限,最敬佩的作家是海涅,因此,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写了大量的诗,感情浓烈,直抒胸臆。离开学校后,他放牛、务农,在牛背上看书,在山坡里写作,鲁迅、高尔基的作品,就是在那时候看的。后来做木匠,断过两根手指,至今捏笔的手还是残缺的。他还因为先天性心脏病,差点送命。
    日复一日睁眼看着梦想与现实的落差,使谢建光觉得必须为生命寻找出口,拯救梦想。1981年,23岁的他在矛盾、挣扎后,第一次离家出走。他和父母不告而辞,带着换洗衣物、生活用品和150元钱,目标是南方,徒步走去。那时候,他的心是狂热的,也是轻松的,甚至有点视死如归般壮行。
    往南走,一直走到福州,已弹尽粮绝,对生命采取这样的考验,在他心里何尝不是一种解脱。那时候,他认为如果只是像平常人一样日复一日地机械生活,探寻不到生命的意义,不如死去。他为自己找的归宿在一个叫于山的景区,他在山洞里,除了喝水,整整6天没吃一点东西。
    奄奄一息的时候,他心里很坦然,已经将生命交了出去。身处的环境优美、隐蔽,下一刻是生还是死,他在等待。这时,一个年轻的画家走进山洞,他叫林培松,是谢建光在生死关头遇见的第一个恩人。林培松问他遇到了什么难题,需要什么帮助?两个年轻人在山洞里经过一番对话,林培松为他买好回家的车票。
    到了杭州,谢建光晚上在西湖边露宿,被民警当流浪汉收留到遣送站。一个月后,他回到宁波,又用一天时间从市区走到瞻岐的家里。
    第一次出行,历时两个月,人变得又脏又黑又瘦,先到亲戚家里换洗了一番,才回家。以后,他每次归来,都先到亲戚家把自己梳洗整齐了,才见父母,为的是掩盖一路风雨的痕迹。其实,他知道这只是形式,路上的苦难,在慈母眼里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体验生命:20余年苦行,呕心沥血写作
  
    在盐场工作了一年,谢建光出走的决心更坚定了,这一次的目标是云贵高原,临走时留了书信。此后24年,他不间断地在路上,行囊简单,永不离身的是纸、笔和烟。一路苦行,从不给家里任何音讯,最长一次一走就是5年。每次回来,停留时间也不超过一个月,因为在家里无法写作和思考,一颗心怎么也停顿不下来。
    每次出行,都是徒步,只有在体力支撑不下去了,在朋友的资助下,乘车回家。从没住过旅馆,也没找过正式工作,到今年48岁,他无家无业,只有沉甸甸的文稿和故事。
  
    体验一磨难:伴着白骨睡在棺材里
    谢建光说他不喜欢城市的繁华,在行走的过程中,大多数时间是穿城而过。所以,他经常在野外找地方睡觉,有时是在树林里,有时在山洞里,有时在村口的路边,有时就在人家的屋檐下。有一次,实在找不到栖身之处,就找了荒野的坟地,看到一口敞开的棺材,里面剩下一些白骨,他恭敬地将它们整理好,放到外面,自己在棺材里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再将这些白骨放回去。
    在行走的过程中,一两天没吃饭很正常,他也挖过野菜、烤过昆虫,自己到溪水去摸鱼,户外生存能力一天天提高。
    一次在行走中,下了一天一夜雨,无处可躲,淋得湿透。一口气在雨中跋涉了75公里,等到第二天太阳出来,他在河边晒衣服、晒文稿,吃随身带着的干粮,这时候,感受到阳光是那么温暖和慈爱。
    体验二惊魂:与一头狼对峙半小时
    24年行程何止万里,谢建光的一双脚几乎是铁打的,他的身体和意志也是,再多的苦,也毫不畏惧。他说路上几乎没有令人退缩的困难,在别人看来的惊险遭遇,他说起来却很平淡。
    比如一次在大兴安岭、黑河一带,遇到洪水,一些河道,他都涉水而过,水深过胸,水流湍急,连鞋子也被冲走。他却没当回事,赤着脚到农民家,用衣服跟人换了鞋子继续走。
    在内蒙古草原,在天将傍晚的时候,后面跟来了一只狼。谢建光很镇静,停下来,回转身面对它,狼也停下来,互相看着,隔着30米的距离。草原上的人告诉过他,看见狼不能退缩。在半小时目光的较量中,那只狼摇着大尾巴,慢慢地回头走了。
    体验三大自然:教他平静地对待生命
    走了20多个省(市),谢建光去的最多的地方是云贵高原。那里群山起伏,雄伟险峻,复杂的地形地貌,就像复杂的人生,每天在山野间起起伏伏看不同的风景,谢建光的心态变得很平静,对待生命也应该如此坦然。
    而在内蒙古的草原,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广阔,让他心胸也开阔起来,无边无涯的草原塑造了他大气的人格。他说在草原上的几个月,好像灵魂没有在自己身上,而是在蓝天白云中飘荡。
    他跟很多少数民族接触过,无论怎样边缘的民族,风情怎样特殊,都体现着生命的渴望。
    对于城市,他最喜欢的是泉州、昆明和杭州。泉州中西文化融合得很好,氛围独特,昆明的生活节奏总是不慌不忙,而杭州的西湖山水间有静静的历史情结。
    体验四情谊:萍水相逢的恩人和知己
    一路走下来,最离不开的是朋友。谢建光说他从不乞讨,也不接受任何不认识的人对他的同情和施舍,只有那些对过话的,他认为可以称为朋友的人,他才接受他们的帮助。
    他记得很多年前,在江西遇到一位年轻女教师,给了他一个月工资和粮票,还给他做了一套衣服,两人间的通信也持续了好几年。路上还碰到很多大学生,他们喜欢听他讲述经历和对人生的看法,佩服他、欣赏他,也愿意帮助他。
    他在建德结识了一生中最知心的一个朋友,那是2002年,他睡在街上,那个叫王兴的私营业主,起先是出于好奇与他交谈,后来,两人成了莫逆之交。他在那里停留了一年多,其间帮王兴打理过生意。
    另一位是住在奉化江口的老人,那是他第一次从云贵高原回来,还没赶到宁波,就倒在了江口的街上。他精神恍惚,身心疲惫,又一次面临生死考验。老人把他接回家,像对待自己儿子一样照料他,使他第二次从死亡线上挣扎过来。后来,他每次远行回来,都会去看望老人,感觉上就像自己的另一个母亲。
发表于 2009-5-20 21:32:02 | 显示全部楼层
 宁波谢建光 /文
  一日傍晚,到街市散步,有一高一矮二位妙龄女士在前,一着红衣,一穿绿衫,素面淡妆,神态优雅。二位并肩而行,絮絮而语,观其形而闻其言,必知识女性白领阶层。

  转过街角,忽见一中年妇人跪倒在地,前有一张白纸写着这个那个云云,边上摆着一盒,想是乞放钱币之用。逢此情形,左边着红衣的女士伸手掏包,右边绿衣女士随即发言:此间假扮穷困者众,难以取舍,揖之不值。红衣女回道:管她是假是真,只要我的爱心不假就是。况且如此妇人甘抹下尊严,曲身求乞,其境也必非富足者。言毕放下二张纸币,接着绿衣者也从犹豫中畅然、轻松丢下二枚硬币,叮当一声落入盆中。

  此情此境平常不过,却令我莫名感动,为的是红衣女士那番言简意深的谈吐。慢慢思之犹如大热天喝下一杯冰茶,通体舒服。

  如今都市,求乞者众,来之不却,去之又来接连不绝。之中,大约假者占绝大多数,有人视此为赚钱的职场,弄得善男善女们常有被捉弄之感。久而久之便无所适从,爱心大失,感觉麻木。许多人路见乞讨者,都不免露出厌恶之色,以鄙视的目光待之。少数则单纯以同情之心,扔钱完事,也不去辩真假与否,更不会有几多理性的思考,鄙视和同情都是常情,不需深究。倒是如前那红衣女士的话语大可玩味。

  大千世界,假者难绝,多也好少也好,自由他去。而伊总执一爱,始终不变,也不情绪激动,也不漠然处之,理性而大度,这是多好的处世哲理。使我想起“和谐”、“素质”二词。

  我们提倡和谐社会,何其好事!各种制度各种规范,各方努力,多加协调,加强宣传,行之实践。我想,这是治标。而整体素质的提高,则是其根本。制度有时会变,声势不免有降,惟素质一立,即可长久得益。这位红衣女士,真是一个好范例。

  对待求乞者,无论真假都可拒绝,但不必厌恶,更无需鄙视。尊重那些可怜者吧,他们自己放弃了尊严已经可悲,我们给他尊重,这是对生命的善待,也是对自己的敬重。要捐助一些也更是好事,态度温和,心情清明,付出一点,享受自我的助人之乐。其实,生活里的许多常事,也同此理。以上为一管之见,诸君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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