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th July Sunday Fine
歌聲,如天籟。揭開黎明的薄紗。聽口音,像是日本的中孝介。(編者按:此君在前期所有日誌都被誤寫為“中孝直”,在此向中孝君表示萬二分的歉意。)
還是那首《花》。(編者又按:因為我的手機只有一首歌的內存容量。(咦,為什麽要說又?!))
天仍未亮。
牛屎街的老何,抹了紅花油后,依旧嚷着踝痛。昨晚起,我们已是团队,不离不弃。
晨曦的淡淡薄雾,笼罩着的,除了匆匆的我们,还有那静静的远山。如果说夜幕下的桂林是一位娇羞的少女,那么清晨的桂林,就是一位刚刚出浴的少妇,脱俗清新,而又高贵雅致。
披着清新的阳光,踏着滚动的钢铁,游走于如脂的桂林。
没有国道,没有路标,有的,仅是通往前方的路。伤口已痊愈,健康的身体,即便在搓板路上,也是那么舒服。让我突然有了一种超凡的感觉。
如果有条红内裤,我定会穿在外面,做一回超人,我没有,所以做不了超人;
如果有条黑内裤,我定会套在头上,做一回蜘蛛侠,我没有,所以做不了蜘蛛侠;
如果不穿内裤,我定会穿套骑行服,做一回骑士,我没穿,所以现在只能做自己。
决定在前方吃早餐,这一不明智决策,让拿着一闪一闪小尾灯的小朋友和牛屎街的老何吃尽了苦头。出发后两个钟才吃到早饭,那是一份并不可口的米粉。老板的早餐摊,一个桶里装满了米粉,桶的旁边,是另一桶粉,毫无差别。
没怎么吃饱。
欧凤丹,东北一所高校的一个freshman,当我们进入永福边缘的时候,正在田间小溪浣衣,很热心的帮我们接满了饮用水,牛屎街的老何用极短的时间获得了姑娘的QQ号,1971年出生的老何真有本事,不含糊。
乡间小道很是僻静,满眼的绿色,宁静的乡村,听的到那昆虫的细鸣,似乎还有贪睡鸟儿的啁啾细语。队伍快乐又快速的骑行在高低起伏的大山中。
在坡顶等了不久,远远落在身后又追上来的老何,似乎开始肚饿,吃光了储备巧克力,又开始大解。我带了水果糖,拿来给诸位分享。小朋友开始整理有些松垮的行囊,绑在后架上的铁筐很结实,两条强力皮筋儿绑着的编织袋也紧凑的贴着,上搁着绿色的军壶。这装满水的军壶,七个钟后,长眠于另一座大山中。
继续走。
路上鲜有人走动,多的是轮子窄小马达轰鸣的小货车,笨拙的铁皮下埋着一颗拖拉机的心,“突突突”的巨响。我们走在刚能会开车的乡道边缘,互相提醒着,也互相勉励着。
这是几天来第一次骑行中有机会聊天,用土族语。一路上,跟水牛聊过天,跟大黄通过气,跟青蛙say过hi,跟鸡“汪汪”过,跟鸭子和鹅说过“哞~~~”,其余的,就是自言自语了。
水牛肚子很大,也很圆。另外,水牛粪很大坨。
真的很大坨,一顿吃不完,绝对的!
不行了,我得休息会儿。牛屎街的老何如是说。
前面快要出山了,坚持下。我这么说着,想起了前几天在河南遇到的带着帐篷睡在派出所的湖北高二学生方出山。
小朋友不说话,跟我一路轮流领骑。此时正紧跟着我,距我后轮相差不到30cm。
正午的时候,我们走出了柏油路铺就的乡道,出的山来,一条水泥路的尽头,是永福高速收费站的牌子。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我从收费口出来,问小朋友。
坏的吧。小朋友有些紧张。
坏消息就是,前面的国道改成了高速,过不去,糖也吃完,只能吃水牛粪了。
好消息呢?
水牛粪有的是~~~~~~~~~
靠,你女朋友姓偏?
靠,你女朋友叫见!
骑车休息的当儿,话要贫,才够意思。
小朋友遇到美女姐姐格外的兴奋。
一蹦三尺高。
其实,作为三十岁的我很低调的,喜怒不形于色。
牛屎街的老何,在吃过三片西瓜后,磨蹭了半个钟,终于向我们表白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他要坐车到我们今天的宿营地:鹿寨。情有可原,第一次骑行嘛。
老何的志愿就是把摩托车的马达装单车上。有图为证:
昨天在阳朔,小朋友悄悄的跟我说,老何就没骑下来,半道儿上雇拖拉机把他拉出山的。
我骑出山好长时间,拖拉机才到,还要了他70块钱。小朋友对自己的体力很是自豪。
收费站的姐姐告诉我们有条近道可以到达鹿寨,她指了指通往深山的那座桥,特别嘱咐说,山里的路很难走。
收费站的姐姐是我跟小朋友剪刀石头布我输了以后我去搭讪的。
长的挺好看,我跟小蒋说。后来,小朋友也悄悄的去搭讪了一番,得到同样的回答后,小朋友心满意足的回来了。突然想起来,其实,有时候答案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和这个过程中美丽的景色。
各吃过三块西瓜后,我们决定进山,走一走被收费站姐姐称为噩梦的山路。
晌午的阳光很烈,打在附着尘土的碎石上,鸣起阵阵浮躁的声响,和着这呛人的尘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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