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OBIKE 兄弟单车网

 找回密码
 注册用户

扫一扫,极速登录

查看: 17188|回复: 105

全文连载:重返艳阳下——阿姆斯特朗自传

 火..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07-3-18 17:13: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马上注册,结交更多好友,享用更多功能,让你轻松玩转社区。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注册用户  

×
曾在兴趣爱好版块摘录了些自认为精彩的片段,但后来感觉还是全文转好一些,更连贯生动。

文章在网上目前很少见到,是在一个很偏僻的角落发现的,原输入者也是节录,后来联系到他,要了全文的文章。另一篇阿壮的自传:分秒必争,也在节录收集中。收集齐了一起发出来。

——悉尼注
发表于 2007-3-18 17:15:24 | 显示全部楼层
1、癌症确诊前后 BEFORE AND AFTER
我想活到100岁再离开这个世界,而且背上要披着美国国旗,头盔上要配上德克萨斯之星,还要骑着自行车、以每小时75英里的速度大声喊叫着从高山上冲下来。我要在我那生育能力旺盛的妻子和我的10个孩子的掌声中最后一次冲过终点线,然后再躺在法国那些闻名全球的向日葵地里,潇洒地离开这世界,与我曾经被断言令人心酸的英年早逝正好相反。
  我不需要慢慢离开这世界。我做任何事都讲究一个快字,哪怕是呼吸。我无论做什么都是快节奏:吃得快,睡得快。每当我妻子克里斯汀开车时我就要急得发疯,因为她只要一看到黄灯就会停车,而我则在一旁坐立不安。
“求你了,别这么婆婆妈妈的,”我对她说。
“兰斯,”她说,“你应该娶一个男人。”
  我这一生都是在自行车上度过的。从德克萨斯州奥斯丁市的偏僻道路,到香榭丽舍大街,我一直幻想自己过早离开人世,那也一定是某个牧场主开着他的4缸“道奇”车将我一头撞进沟里。相信我的话,这种事会发生。自行车运动员时刻都在与开大卡车的那些人较量。究竟有多少汽车在多少个国家撞过我多少次,我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了。我学会了自己拆线:你只需要一把指甲剪,外加坚强的胃。
  如果你能看到我赛车服下的身体,你就会明白我在说什么。我的手臂上有纵横交错的疤痕,大腿上下到处都是斑驳的伤疤,而我还得将大腿上的汗毛剃光。也许那些卡车司机就是为了这个才总想压死我――他们看到我这个像女人的笨男孩后,决定不刹车。但是赛车手必须将身上的汗毛剃掉,因为一旦有碎石头钻进你的皮肤,如果没有汗毛的话,清洗伤口和打绷带都要容易得多。
  一分钟前你还在公路上骑着车,一分钟后,“砰”,你脸朝下摔在了尘土中。一股热浪向你袭来,你口腔的上腭品尝到了干燥、充满汽油味的废气。你惟一能做的只有冲着消失在远方的汽车尾灯挥舞拳头。
  癌症就像这样。那感觉就像被卡车撞下了公路一样,我身上的伤疤可以证明这一点。我前胸心脏上方有块隆起的伤疤,那就是插导管的地方。一条手术刀疤从右腹股沟一直延伸到大腿根,医生们就是从那里切除了我的睾丸。但真正让我引以为荣的是我头盖骨上的两块深深的半月形伤痕,仿佛我的脑袋被马踢过两次――这此就是脑手术留下的。
  25岁那年,我得了睾丸癌,差一点死了。我生存的机会不到40%,而且坦率地说,我的一些大夫做出这样的预测时已经是够宽宏大量的了。我知道,死不是一个大家愿意提及的话题,癌症、脑手术、腰下的那个玩意儿也都不是。但是我在这本书里要说的本来就不是人们喜欢的话题,我只想说出真相。我相信大家一定想知道兰斯•阿姆斯特朗如何成了一位了不起的美国人,如何成了大家的榜样,如何赢得了环法自行车赛的冠军――这项长达2290英里的公路赛被认为是世界上最艰难的单项运动。大家想知道我的信念、我不为大家所知的一机面,我那奇迹般的复出,以及我如何与像格雷格•勒芒、米盖尔•安杜兰这样伟大的人物一样永载史册。大家想听我叙述如何骑上诗情画意般的阿尔卑斯山,如何勇敢地征服比利牛斯山脉,以及其中的感受。但环法大赛只是本书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书中的一些内容很难启齿,听别人谈及也很不舒服。所以,我在一开始就得请大家把英雄和奇迹之类的念头放到一边,因为我不是传说中的人物。这不是迪斯尼,也不是好莱坞。我给大家举个例子:我看到报上说我“风驰电掣般地”越过法国的高山峻岭,但实际上你根本无法“风驰电掣般地”骑上一座山丘。你慢慢地、痛苦地挣扎到山顶,如果你非常卖力,也许你能赶在别人之前先到达山顶。
  癌症也是这样。身强体壮的人如果得了癌症,便会做出一切努力来对付它,可他们仍然会死。这就是你学到的真理。人总是要死的。只要你明白这一点,其他一切都显得无实紧要,显得微不足道。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活着。我只能猜测。我体格坚强,我的职业教会了我与任何艰难险阻相抗争。我喜欢高强度的训练,也喜欢高强度的比赛。这虽然对我有些帮助,虽然至少能给我一个好的开端,但这绝对不是决定因素。我情不自禁地深得,我战胜癌症只是碰上了好运气。


[ 本帖最后由 悉尼 于 2007-3-18 17:38 编辑 ]
发表于 2007-3-18 17:20:4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16岁时曾被邀请到达拉斯的库伯医院接受一个测试。这是个著名的研究机构,也是健身运动革命的发源地。那里的一位大夫测量了我的肺活量,也就是测量我能吸入并使用多少氧气。他说我的测试结果至今仍是他们所测量到的最高的。而且,我产生的乳酸比大多数人少。乳酸是你的身体在你精疲力竭时产生的化学物质――也就是让你肺部难受、双腿酸痛的东西。
  简单地说,我能比大多数人承受更多身体上的劳累,而且不像大多数人那样容易感到疲倦。我猜想是这帮助我活了下来。我很幸运――我天生就有超过常人的肺活量,可尽管如此,我许多时候仍然处在无可奈何、让人不舒服的雾团中。
  我的疾病让我很丢面子,让我沉思,也迫使我用毫不留情的眼光来回顾我的一生。其中有一些令人羞愧的片断:不光彩的事件,未完成的任务,软弱,后悔。我不得不反问自己:“如果我能活下去,我要做哪一个我?”我发现我还需要学很多东西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我不是在说笑话。现在有两个兰斯•阿姆斯特朗,癌症前的阿姆斯特朗和癌症后的阿姆斯特朗。大家最喜欢问的一个问题是:“癌症如何改变了你?”可真正的问题是癌症如何没有改变我。我1996年10月2日离开家时是一个人,回到家时成了另一个人。在那之前,我是世界级的运动员,河滨有大套别墅,门前有辆宝时捷,银行里有存款。我是世界上顶尖级的赛车手之一,事业如日中天。可我回到家时可以说完全换了个人。从某种意义上说,原来的我已经死了,我现在得到的是第二次生命。就连我的身体也与以前不同,因为在接受化疗的过程中,我原来锻炼出来的那些肌肉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而等我病愈之后,那些肌肉也没有再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真相是癌症是发生在我身上的最好的东西。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得癌症,但癌症确实给我带来了奇迹,因此我不想离它而去。我为什么要改变我生活中最重要、影响了我一生的事件呢?哪怕仅仅是一天?
  人总是会死的。这个事实太令人沮丧,因此我很多时候根本不愿意提到“死”。你可能会问,那我们为什么还要活下去呢?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全都躺在原地,结束生命?但另外还有一个真理。人总是要活下去的。这是一个同样重要、针锋相对的真理。人要生活,而且要活得非常杰出。我得病的时候,在一天中看到的真、善、美比我在一次自行车大赛中看到的还要多得多――而且这些都是人情的真实流露,不是什么奇迹。我遇到了一个身穿破烂圆领衫的人,却发现他原来是位杰出的外科大夫。我与一位名叫拉•特蕾丝的护士成了朋友,尽管她疲惫不堪、工作过重。她给了我无微不至的关怀,而这种关怀只能来自人类最崇高的博爱之心。我看到过没有眼睫毛或没有眉毛的孩子,他们的毛发因为化疗而全部脱落,但他们仍然像安杜兰那样决不放弃。
我至今仍然无法完全明白。
我惟一能做的只有把所发生的一切告诉大家。  
  当然,我早应该知道我身体有些不对劲。可是,运动员,尤其是自行车运动员,从来不把伤痛放在眼里。任何疼痛你都不当回事,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骑完赛程。赛车是一种自我虐待的运动项目。你一整天都在自行车上,一连六七个小时,不管风吹日晒,不管条件如何,越过大小石块和泥浆,顶风冒雨,甚至冰雹,而且你决不向疼痛低头。
 你身上哪里都痛,背痛、脚痛、手痛、脖子痛、大腿痛,当然,屁股也痛。
 因此,1996年我感觉不好时,并没有在意。那年冬天,我的右睾丸微微有些发肿,我决定不去管它,以为那是骑车造成的,或者因为我的体内在弥补某种男性生理上的东西。我骑车时仍然像以往一样精力充沛,所以没有任何理由停下来。
 赛车是一种只回报成熟冠军的运动项目。它需要我年积累起来的耐力,以及只有从经验中才能得来的战术头脑。到1996年,我感觉到自己终于达到了巅峰。那年我赢了一项名叫“费雷切-瓦隆内”的赛事。这是一项艰难的挑战,要穿过阿登高地,以前还从来没有任何美国人在这项赛事中得过冠军。我在“列日-巴斯托尼-列日”赛事中获得亚军,这个传统赛事总长167英里,必须在一天内完成。我还在全长1225英里、历时12天、穿过卡罗莱纳群山的杜邦赛中获得了冠军。除了这些以外,我还获得过5个亚军,而且我正要自投身自行车运动以来第一次进入国际排名前5名。


[ 本帖最后由 悉尼 于 2007-3-18 17:42 编辑 ]
发表于 2007-3-18 17:23:09 | 显示全部楼层
但是,当我赢得杜邦赛时,车迷们注意到了一个古怪的地方。通常,当我赢得一项赛事时,我在冲过终点线时,总会像活塞那样上下挥舞着双拳。可是在那一天,我累得根本不想在车上庆祝我的胜利。我的眼睛充血,脸颊通红。
我冲刺时的表现本该让我信心倍增、精力充沛。然而,我只是感到疲倦。我的乳头疼痛。我如果能明白其中的原因,当时就应该意识到那是疾病的迹象。那意味着我的HCG异常高,而HCG通常是怀孕妇女才会产生的一种激素。男人只有很少的一点,除非他们的睾丸在起作用。
 我当时以为自己只是累坏了。去它的,我安慰自己说,你不能疲倦。等待我的还有赛季两项最重要的赛事:环法自行车赛和亚特兰大奥运会,而我训练和比赛的一切目的就是为了这两项赛事。
 我在环法自行车赛开始后的第六天退出了比赛。我在暴风雨中骑了一天,结果嗓子疼痛,得了支气管炎。我咳嗽不止,后背下半部疼痛不已,我甚至无法骑到车上。“我喘不上气来,”我对新闻界说。现在回过头来看,那些就是不祥之兆。
 在亚特兰大奥运会上,我的体力再次离我而去。我在计时赛中名列第六,在公路赛中列第十二,虽然总的表现还说得过去,但与别人对我的期望值相去甚远。
 我回到奥斯丁后,安慰自己说那是流感在作怪。我非常嗜睡,有点昏头昏脑的感觉。我不以为然,只是将这归咎于赛季过长、过于艰苦。
9月18日,我庆祝了我的25岁生日。几天后,我邀请了一屋子的朋友在吉米•巴菲特音乐会开始前在我家搞个聚会。我们租了台玛格丽塔鸡尾酒调和机。我母亲琳达从帕拉诺赶了过来,那天晚上晚会进行到一半时,我对我母亲说,“我是世界是最幸福的人。”我热爱我的生活。我正在与一位名叫丽莎•谢尔兹的德州大学美丽的女大学生约会。我刚刚与著名的法国赛车队科菲蒂斯签下一份新的两年合同,金额达到了250万美元。我有座新的豪宅,是我花费了几个月的时间建造起来的,而且房屋结构和内部装修的一切细节完全符合我的要求。那是座地中海风格的建筑,坐落在奥斯丁湖畔,巨大的玻璃窗俯瞰着外面的游泳池和露台;露台一直延伸到码头,那里停靠着我的滑水板和摩托艇。
 那天晚上,只有一件事破坏了大家的情结;音乐会进行到一半时,我的头痛了起来,开始时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击我的脑袋。我服了几片阿斯匹林,但是没有用,而且疼痛反而变得更加厉害。
我服用了布洛芬,而且一连吞进去4片,可是头痛却开始向其他地方扩散。我认为那一定是因为喝多了玛格丽塔鸡尾酒,而且暗暗决定以后永远不再喝玛格丽塔了。我的朋友兼代理律师比尔•斯泰普顿向他妻子劳拉要了一些治偏头痛的药片,因为劳拉的手提包里有一瓶。我服了3片,可那也不管用。
 到这时,它已经变成了你在电影里所见到的那种头痛――那种让你大腿发软、双手捂着头、脑袋要炸裂的疼痛。
 最后,我起身回了家。我关掉所有电灯,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疼痛一刻也没有减轻,但我已经被它折磨得精疲力竭了,借助家里的龙舌兰酒,我终于睡着了。
 我第二天早晨醒来时,头痛消失了。当我在厨房里走来走去忙着准备咖啡时,我发现自己的视觉有些模糊不清。我一定是老了,我想,也许需要戴眼镜了。
 凡事我都能找到借口。


[ 本帖最后由 悉尼 于 2007-3-18 17:26 编辑 ]
发表于 2007-3-18 17:28:35 | 显示全部楼层
几天后,我正在起居室里给比尔•斯泰普顿打电话,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我喉咙一阵发痒,口腔后部有一种微微带点咸味的金属般的腥味。“你等一下,”我说,“这里有什么不对劲。”我冲进了卫生间,对着洗脸池将那玩意儿咳了出来。
 一口鲜血溅到洗脸池中。我目瞪口呆地望着它。我又咳了起来,结果又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我不敢相信那么多鲜血和血块是从我自己的身体里出来的。
我吓得赶紧回到起居室,抓起电话。“比尔,我必须过会儿再给你电话。”我说。我挂上电话后,立刻拨通了我的邻居里克•帕克大夫。里克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在奥斯丁的私人医生,就住在我的山脚下。
 “你能不能来一下?”我说,“我咳出血来了。”
 里克朝我这里赶来时,我回到了卫生间,望着洗脸池里的血迹。突然,我打开了水龙头。我要把它冲洗干净。我有时做事根本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动机。我不想让里克看到那血迹。我不能让它留下痕迹。因为它让我感到难堪。
 里克赶来了,检查了我的鼻子和口腔。他打开手电筒看了看我的喉咙,然后要看看那些血。我让他看了洗脸池里剩下的那一点。“哦,上帝啊,”我心中想,“我不能告诉他我咳出了多少血,那太恶心了。”洗脸池里剩下的血并不多。
 里克已经习惯了听我抱怨鼻窦和过敏。奥斯丁有许多豚草和花粉,但无论我过敏得多么难受,我都不能服用药物,因为自行车运动有严格的违禁药品规定。我只好忍着。
 “有可能是鼻窦出血,”里克说,“也有可能是鼻窦开裂了。”
 “太好了,”我说,“所以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松了口气,一听人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急不可待地接受了这一结论,并且随它去了。里克关上手电筒,出门时请我下星期与他和他妻子珍妮一起吃晚饭。
 几天后的晚上,我骑着小轮摩托下山去了帕克家。我对电动玩具非常着迷,而小轮摩托则是我的心爱。可是那天晚上,我的右睾丸痛得我根本无法坐在小摩托上。我在饭桌上也极不舒服。我只能正襟危坐,不敢动弹,因为那实在是太痛了。
 我真想把我的感觉告诉里克,可我太爱面子。那实在不是在饭桌上提起的话题,而且我已经为流血的事麻烦过他一次了。我想,他一定会认为我这个人太喜欢小题大做。我默默忍受着。
 第二天早晨醒来时,我的睾丸已经恐怖地肿胀到了橙子那么大。我穿上衣服,从车库的架子上取下自行车,开始像往常一样骑着练习,但是我发现自己甚至都无法坐到座凳上。我一路上只好轮流站在两只踏板上骑车。等我午后刚过回到家时,我无可奈何地重新拨通了帕克家的电话。
 “里克,我的睾丸有点不对劲,”我说,“现在肿得非常大,我一路上只好站着骑车。”
 里克严厉地说,“你需要立刻做检查。”
 他不容我分说,告诉我他当天下午就安排我去见一位专科大夫。我们挂了电话后,他拨通了奥斯丁著名的泌尿科大夫吉姆•里维斯。里维斯一听完里克对我病症的描述,便说我必须立刻去见他,他会给我留出预诊时间。里克告诉我,说里维斯怀疑我只是扭伤了睾丸,但我必须去检查一下。如果我对此置之不理,就有可能失去睾丸。
 我冲了个澡,穿好衣服,一把抓起钥匙,上了我的宝时捷。说来也好笑,我居然清清楚楚地记得我当时身上所穿的衣服:卡叽布裤子,一件绿色衬衣。里维斯的办公室位于市中心,靠近德州大学校园,一栋不起眼的砖砌咖啡色医学大楼。
我到那里后才发现里维斯原来年纪较大,浑厚深沉的声音像是从井底冒出来的,而且像所有大夫一样处事不乱――尽管他给我检查时所看到的情况让他深感惊讶。
 我的睾丸已经肿胀到了平常的3倍,不仅很硬,而且一碰就痛。里维斯做了一些记录,然后说,“这看上去有些可疑。为了安全起见,我安排你去街对面做个超声波检查。”
 我重新穿好衣服,走到我的汽车旁。检查室就在街对面另一栋官方机构状的咖啡色砖结构大楼里。我决定开车过去。大楼里有一排小办公室和房间,里面摆满了各种复杂的医疗设备。我又躺到了一张床上等待检查。
 一位女技术员走了进来,拿着超声波设备走到我跟前。那仪器有些像神话中的魔杖,可以把图像送到显示器上。我估计只要几分钟就能离开那里。只是一个常规检查,好让大夫们放心。
 1个小时过去了,我还躺在床上。
 技术员好像在检查我身上的每一寸。我躺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尽是不去想它。为什么要这么久?她发现了什么吗?
 她终于放下了扫描笔,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等一下,”我说,“嗨!”
 我想,这不应该是例行检查吗?过了一会儿,她回来了,而且带进来我早些时候在办公室看到的一位男士。他就是放射科主任。他拿起扫描笔,开始亲自检查我身上的每块地方。我默默地躺在那里,他检查了大约15分钟。为什么要这么长时间?
 “好了,你可以穿上衣服出来了。”他说。
 我赶紧穿好衣服,在过道里拦住了他。
 “我们得给你做个胸透。”他说。
 我睁大了眼睛望着他。“为什么?”我问。
 “里维斯大夫要求的,”他说。
 他们为什么要看我的胸部?那里又不疼。我走进另一间检查室,重新脱掉衣服,另一位操作员给我做了胸透。
 我现在开始生气了,而且感到害怕。我重新穿好衣服,大步走向主办公室。我在过道里看到了放射科主任。
 “嗨,”我拦住他说,“究竟怎么回事?这有点不正常。”
 “里维斯大夫会和你谈的。”他说。
 “不行。我想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嘿,我不想得罪里维斯大夫,不过看样子他在为某个与癌症相关的病因检查你。”
 我惊呆了。
 “哦,混蛋。”我说。
 “你把透视结果带给里维斯大夫,他在办公室里等你呢。”
 我的胃有种冰凉的感觉,而且越来越厉害。我掏出手机,拨通了里克的电话。
 “里克,这里有些不对劲,他们在隐瞒什么事。”
 “兰斯,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我愿意陪你一起去见里维斯大夫。我在那里等你好吗?”
 我说,“好吧。”
 我在放射科办公室等他们把胸片准备好。放射科主任终于走了出来,递给我一个牛皮纸大信封。他告诉我,里维斯大夫在办公室里等着我。我瞪着那信封。我意识到,我的胸部就在里面。
 情况不妙。我上了车,又低头瞟了一眼装着我胸片的信封。里维斯的办公室就在200码外,可我深得那里遥不可及。那感觉就像是是2英里在,或者20英里在。
 我开车驶过那段距离,停了车。可现在天已经黑了,早过了正常的上班时间。如果里维斯大夫这么长时间一直在等我,那么他一定有它的原因,我想。这个原因就是我手中这破东西。
 我走进里维斯大夫的办公室时,注意到整栋大楼已经空无一人。大家都已经回家了。夜幕已经降临。
 里克已经到了,而且脸色严峻。我弯腰坐到一张椅子上,里维斯大夫打开信封,抽出我的胸片。X片很像照片负片,不正常的地方为白色。如果片子上的成相是黑的,那么实际上一切都是好的,因为它意味着你的器官很干净。黑是好,白是坏。
 里维斯大夫把我的X片插到墙上的观片灯上。
 我的胸部一片雪白。


[ 本帖最后由 悉尼 于 2007-3-18 18:23 编辑 ]
发表于 2007-3-18 17:30:49 | 显示全部楼层
“情况很严重,”里维斯大夫说,“看样子像睾丸癌,而且已经大面积转移到了肺部。”
 我得了癌症!
 “你能肯定吗?”我问。
 “非常肯定。”里维斯大夫说。
 我才25岁,怎么就会得癌症呢?
 “我能不能找其他人看看?”我说。
 “当然可以,”里维斯大夫说,“那是你的权利。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对这个诊断非常有把握。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明天上午7点钟开始手术,摘除睾丸。”
 我得了癌症,而且已经转移到了肺部。
 里维斯大夫详细解释了他的诊断:睾丸癌是一促非常罕见的癌症,美国每年大约只有7000个病例。它通常发生在18岁至25岁的男性身上,而且由于化疗的发展,睾丸癌被认为比较容易治疗,但早期诊断和治疗是关键。现在的问题是,它已经扩散到了什么程度?他建议我去找杜德里•约曼大夫,因为他是奥斯丁最著名的肿瘤专家。时间是关键,每一天都至关重要。里维斯大夫终于说完了。我没有吭声。
 “我让你们俩先呆一会儿,”里维斯大夫说。
 屋里只剩下我和里克后,我低着头,将额头贴在桌子上,说,“我只是不敢相信。”
 可是我不得不承认自己身体有病。头痛,咳血,喉咙化脓,昏倒在沙发上,总也睡不够。我确实有疾病缠身的感觉,而且已经有了一段时间。
 “兰斯,听我说。人们已经在治疗癌症方面取得了很大的进展,癌症是治好的。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们都要战胜它。我们能战胜它。”
 “好了,”我说,“好了。”
 里克把里维斯大夫叫了竖起来。
 “我该怎么办?”我问。“我们一下来想办法,一起来把它消灭掉。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们都要消灭它。”
 我想立刻就治好。立刻。我当晚就想做手术。如果管用的话,我真想拿起放射枪对着自己。但是里维斯大夫耐心地解释了第二天早晨的程序:我必须一早就赶到医院,接受各种各样的化验和检查,以便让肿瘤科的大夫确定癌症发展到了什么程度,然后我就会接受手术,摘除睾丸。
 我站起身来要走。我要打许多电话,其中一个便是打给我母亲。不知怎么的,我一定要告诉她,她惟一的孩子得了癌症。
 我上了车,沿着弯弯曲曲的林荫道朝河边我的家驶去。我平生第一次将车开得这么慢。我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哦,我的上帝啊,我永远无法再回到赛场上了。不是哦,我的上帝啊,我要死了。不是哦,我的上帝啊,我将永远不会有自己的家庭和儿女了。这些想法当时都被搁到了一旁。我首先想到的是:哦,我的上帝啊,我永远不能再参加比赛了。我拿起车载电话,拨通了比尔•斯泰普顿。
 “比尔,我有很坏的消息要告诉你,”我说。
 “什么?”他全神贯注地说。
 “我得了病,我的运动生涯结束了。”
 “什么?”
 “一切都结束了。我得了病,我永远都不会再参加比赛了,我会失去我的一切。”
 我挂了电话。
 我换到1档,慢慢驶过一条条街道,甚至都没有力气去踩油门。汽车噗噗噗地向前开着,我开始的反思一切:我的世界,我的职业,我自己。我离开家的时候是个刀枪不入的25岁硬汉。我意识到,癌症将会改变我的一切。它不仅会摧毁我的运动生涯,还会摧毁我对自己的全部定义。我出道的时候一无所有。我母亲只是德克萨斯州帕拉诺市的一个秘书,可是我在自行车上有了建树。当别的孩子在乡村俱乐部里游泳时,我却要在放学后骑几英里,因为那是我的机会。我所赢得的每座奖杯、所挣的每一块钱都是用无数汗水换来的,而现在我该怎么办?如果我不是世界级自行车手兰斯•阿姆斯特朗的话,那么我该是什么呢?
 一个病人。
 我将车开进了我家的车道。屋里的电话在响个不停。我进门把钥匙扔到桌子上。右电话仍在响着。我拿起电话。打来电话的是我朋友斯科特•麦克伊臣――耐克派来与我合作的代表。
 “嗨,兰斯,出了什么事?”
 “出了很多事。”我气急败坏地说。“发生的事太多了。”
 “你在说什么?”
 我还没有大声将它说出来过。
 “什么?”斯科特说。
 我张开嘴又闭上,然后再张开。“我得了癌症。”我说。
 我放声大哭。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到:我不仅会失去我的运动生涯,我还可能失去生命。
 我会失去生命。


[ 本帖最后由 悉尼 于 2007-3-19 08:55 编辑 ]
发表于 2007-3-18 22:21:07 | 显示全部楼层
哇,好啊。原来是这样的。谢谢同志们了
发表于 2007-3-19 08:25:17 | 显示全部楼层
连载好看!![s:1] 悉尼辛苦。
发表于 2007-3-19 08:59:53 | 显示全部楼层
因为单位的网络登陆论坛工作时间速度很慢,只能利用一早一晚人少的时候发一些

继续



2、起点 THE START LINE
 不管你愿不愿意,你的过去决定着你的一切。每件小事、每段经历都会对你产生影响,形成你的一切,都会像风吹出了平原上牧豆树的形状一样。
 对于我的童年,大家惟一需要知道的是我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父亲,但我也从来没有坐在那里盼望自己有一个父亲。我母亲生我的时候才17岁;从我诞生的第一天起,每个人都对她说我们决不会有任何出息,但她的看法完全不同,而且把我带大时一直顽固地遵循着一个道理:“要把人生中的每一道坎看作一个机会。”我们这么多年就是这样做的。
 我小时候很不好伺候,尤其是对一个身材不大的女人。我母亲的闺名叫琳达•穆尼罕姆。她身高5英尺3,体重约109磅。我不知道身材这么小的人是怎样把我生出来的,因为我出生时体重9磅12盎司。她的分娩非常艰难,第二天发着高烧,整整躺了一天。她的体温高得护士们都不允许她抱我。
 我对我那所谓的父亲一无所知。他无足轻重――除非你硬要把他逃避责任算作一个因素。不能仅仅因为他提供了让我来到这世界上的DNA,就把他算作我的父亲。就我而言,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关系,绝对没有。我不知道他是谁,不知道他的好恶。在去年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在哪里上班。
我从来没有问过。我从来没有为这个人的事和母亲认真谈过,一次也没有。在我人生的28年中,她从来没有提起过他,我也没有。你可能会深得这很奇怪,但这就是实情。实情是,我不在乎,我母亲也不在乎。她说,如果我问过她的话,她一定会告诉我的,但坦率地说,那就会像在问一个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对我毫无意义。我母亲全身心地爱我,我也全身心地回报她的爱,这对我们俩就足够了。
 不过,既然我要坐下来写我的人生故事,我不妨对我的身世稍稍做个介绍。不幸地是,德克萨斯州的一家报纸去年查出了我的生父,并且登载了一篇介绍他的文章。下面就是他们的报道:他叫冈德森,是《达拉斯晨报》发行部的一名经理。他住在德克萨斯州的雪松溪湖,另外有两个孩子。我母亲怀孕后与他结婚,但在我两岁之前就与他离异了。报纸上引用他的话说,他这个父亲非常为我感到骄傲,并且还说他的孩子把我当成他们的哥哥。但是,他的这些话在我看来充满了机会主义色彩,我毫无兴趣见他。
 我母亲当时孤身一人。她父母已经离异,而她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外公――保罗•穆尼罕姆是位越战老兵,整天借酒浇愁。他在邮局上班,住在汽车房子里。她母亲伊丽莎白拼死拼活地养育着3个孩子。家里谁也没有多少能力来帮助我母亲,不过他们尽力了。我出生的那一天,我外公将酒瓶扔到了一旁,从此再也没有沾过一滴酒。整整28年了,和我的生命一样长。我母亲的弟弟艾尔会照料我。他后来参军走了。对于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说,从军是男人们传统上的出路,而他确实在这一行中出人头地,一路升到了中校。他的胸前挂满了各种勋章,他和他妻子有一个名叫杰西的儿子,我喜欢极了。我们都为是一家人而为对方感到骄傲。
 我母亲决定要我。她打定主意一定要让我来到这个世上,因此她穿上孕妇衫,不让别人来管她或劝说她不要孩子。我生一下来后,我母亲和她妹妹有时会一起去买食品。某天下午,我姨妈正抱着我,收银处的姑娘们啧啧地低声逗我。其中一个姑娘说道,“多么可爱的小宝宝啊!”我母亲赶紧走上前去说,“那是我的孩子!”
 我们当时住在达拉斯郊区的橡树崖镇,公寓很寒酸,只有一间卧室。我母亲边工作边把中学读完。大家一定对我们家那种周边环境不陌生,晒衣绳上晾着衬衣,街角就是一家肯德基炸鸡店。我母亲在这家炸鸡店找了份工作,穿着粉红色制服问别人想吃点什么;她还在街对面的克罗格食杂店里收银。她后来找了份临时工作,在邮局分拣死信;还当过档案管理员;而所有这一切都是在她努力完成学业并照料我的同时进行的。她每个月挣400美元,房租去掉200美元,我的日托费是每周25美元。但她仍然给了我所需要的一切,而且还不止。她自有办法时不时地给我一些奢侈的小享受。
 我小时候,她会带我去附近的“七喜”店,给我买一份刨冰,用吸管喂我。她会用吸管吸上来一点,而我则把头往后一仰,然后她便会让那冰凉的甜汁流进我的嘴里。她想用一份50美分的饮料来宠坏我。
 她每天晚上都会念书给我听。即使在我还是个婴儿、一个字都听不懂的时候,她仍然会抱着我,念书给我听。她永远乐此不疲。“我都等不及你念书给我听的那一天了。”她会说。难怪我两岁时就能背诵诗歌。我干什么都快,9个月时就会走路了。
 我母亲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份年薪12,000美元的秘书工作,我们也因此能够搬到达拉斯北面一个名叫理查德森的郊区小镇,住进了条件好得多的公寓。她后来在“爱立信”电信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并且稳步上升。她现在已经不再是秘书,而是当上了财务部经理,并且不声不响地取得了房地产从业资格证。这些就是她的经历。她为人精明,干活比谁都实力。而且,她长相年轻,完全可以当我的姐姐。
  离开了橡木崖小镇后,郊区这些城镇在她眼里简直就像是天堂。达拉斯以北是一个挨一个的居民小区,每一个都与前一个完全相同,而且几乎一直延伸到俄克拉荷马州边界。德克萨斯州一望无际的褐色平原上到处都是大片大片的住宅和购物中心。但是,这里也有一流的好学校,有许多空地可以让孩子们玩耍。
  我们家街对面有个名叫“理查德森自行车店”的小店铺,是一长溜小店铺中的最后一家。店主叫吉姆•霍伊特,身材不高,但粗壮结实,有着一双过于精明的眼睛。吉姆喜欢出钱赞助一些自行车车手,而且总是在寻找合适的孩子来开始这项运动。我母亲每星期有一个早晨会带我去附近的一家店里吃刚出锅的热面包圈,这时我们便会从自行车店前经过。吉姆知道我母亲比较艰难,但他也注意到她总是打扮得非常得体,而我也衣着整洁,被照料得很好。他对我们产生了兴趣,非常便宜地卖给了我一辆真正的自行车。那是一辆“施温”牌山地车,而我当时只有7岁。虽然那辆车非常难看,棕色的车身,黄色的车轮,但我却非常喜欢它。孩子们为什么会自行车呢?因为那是一种解放,一种独立,是你的第一对轮子。自行车带给你四处漫游的自由,没有规则,没有大人。
发表于 2007-3-19 09:03:54 | 显示全部楼层
看看阿壮的姓,是为什么姓ARMSTRONG的?

母亲给我的东西中有一样是我不太喜欢的――一个继父。我3岁的时候,母亲再次结婚,嫁给了一位名叫特里•阿姆斯特朗的人。特里个子不高,留着胡子,尽管无所建树,却习惯摆出一副成功人士的样子。他向食杂店推销食品,身上的一切都像个旅行推销商,但他给家庭带来了第二份工资,可以应付家庭开支。也就在这时,我母亲得到了提升,在帕拉诺给我们买了座房子。帕拉诺的档次又高了一些。
 特里正式成为我的继父并且将我的姓改为阿姆斯特朗时,我还很小,不记得自己当时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我只知道我的生父冈德森放弃了自己对我的合法权利。为了让特里能够收养我,冈德森别无它法,只能同意。他拿起笔,在文件上签了字。
 特里•阿姆斯特朗是个基督徒,来自一个喜欢告诉我母亲如何抚养我的家庭。但是,特里尽管信奉基督教,脾气却非常暴躁,经常为我所做的傻事打我。那都是些孩子们干的事,比方说东西乱放等等。有一次,我忘记关上我卧室的抽屉,结果一只袜子耷拉在了外面。特里拿出了他的旧兄弟会木拍。那是很厚、很硬的木板。坦率地说,我认为根本不应该对小孩使用这种东西。他把我按倒在床上,用那木拍打我。
 那块木拍便是他喜欢采用的教子方式。如果我回家晚了,木拍就会迎面挥来。啪!如果我耍小聪明,木拍就会飞来。啪!那种痛楚不仅仅是肉体上的,而且是感情上的。因此,我不喜欢特里•阿姆斯特朗。我认为他只会生气,而且睾丸素反常;结果,我对机构式宗教的早期印象便是:它太虚伪。
 对于运动员们来说,翻出自己童年时的陈谷子烂账没有用,因为沉湎于过去根本无助于在比赛中有任何提高。当你在费劲地要骑上一座6500英尺高的山坡,而且身后还有一群意大利人和西班牙人时,你是不会去想童年时所受的委屈的。你需要集中精力。但话虽这么说,过去的一切却都埋在了心里,就了会熊熊燃烧的燃料。“要把一切负面变成正面,”我母亲说。任何东西都不是废物,你把一切都利用起来,旧伤口和很久以前体验过的冷落变成了竞争的动力。但当时的我只是个孩子,特别好斗,心中总是在想:只要我在这条道上骑得足够久,这辆车一定会把我带到别处。
 帕拉诺也影响了我。这是美国最典型的郊区,一溜溜长长的购物中心,完美的棋盘式街道,空旷、棕色的荒地之间是模古俱乐部。这里的男人个个都穿着高尔夫体恤衫和“萨纳贝尔德”品牌的裤子,女人们人人戴着闪闪的假金首饰,而少年们则个个都像来自外太空。这里的一切都很新,一切都显得虚假。对于我来说,这地方缺乏生气,这可能就是这地方不仅有着全美国最严重的吸毒问题,而且青少年自杀人数。一排排装卸码头大小的教室门使这痤现代化的建筑看上去就像一个政府机构。这就是我的学校。
 在德克萨斯州的帕拉诺,如果你不是橄榄球手,那么你根本不存在;同样,如果你不属于中产阶级,你也根本不存在。我母亲只是个秘书,因此我就必须会橄榄球。但是我的身体缺乏协调性。只要牵涉到需要左右移动,或者需要手与眼睛的协调――事实上,只要一涉及到任何球类――我就不行。
 我决心找到自己能够成功的东西。在我上小学5年级时,学校举行过一次长跑。我在长跑的前一天告诉我母亲,“我要当冠军。”她只是看了看我,然后在自己的东西里翻找了一下,拿出来一枚1972年发行的一美元银币。“这枚硬币能给你带来好运,”她说,“记住,你惟一要做的就是战胜那只钟。”结果我赢了。
 几个月后,我参加了当地的一家游泳俱乐部。起初这只是寻求让其他孩子接受我的一种方式,因为他们都在“河流”乡村俱乐部参加比赛,而他们的父母都是这家俱乐部的会员。游泳练习的第一天,我的能力太差,结果被分在7岁孩子那一组,与他们一起游。我朝四周看了看,看到了我一个朋友的妹妹。那太丢人了。结果,我从不擅长橄榄球变成了不擅长游泳。
 但是我试了。如果我必须和小孩们一起游泳才能学到游泳技术,那么我会愿意的。我母亲至今只要一想起我一头扎进水池,挥舞着手臂游到终点时的情景,就会激动万分。我当时的表现就像要把游泳池里的水都泼出去一样。“你那么努力。”她说。我在最差的那一组没有呆多久。
 对于一个12岁的孩子来说,游泳是一项艰苦的运动,帕拉诺市游泳俱乐部尤其是这样。我当时的教练叫克里斯•麦克科迪,至今仍然是训练过我的最好的教练之一。不到1年,克里斯就让我脱胎换骨;我在全州游泳赛的1500米自由泳中获得了第四名。他训练我们游泳队时非常认真:我们每天早晨要从5点30一下训练到7点。我稍微大一点后便开始骑车去训练,天刚蒙蒙亮就骑车穿过10英里街道,然后在上学前游上4000米,下午再回去练上两小时――又是6000米。也就是说,每天要在水里游6英里,然后骑20英里。我母亲让我这样做有两个原因:她自己要上班,无法开车送我;她知道我需要锻炼自己的意志。
  我13岁那年,有一天在理查德森自行车店外看到一张宣传单,希望孩子们报名参加儿童铁人比赛。这是儿童铁人三项,包括自行车、游泳和长跑。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铁人三项运动,但这3项恰恰都是我所擅长的,于是我就报了名。我母亲带我去了一家商店,给我买了一套铁人三项运动服。那其实就是交叉训练用的短裤,外加一件用某种快干混纺布料做的上衣,这样我就可以不用换衣服完成整个比赛。我也得到了我的第一辆赛车。那是一辆漂亮、细长的“梅西尔”牌公路自行车。
 我在没有受过任何训练的情况下不仅赢了,而且赢得非常轻松。不久以后,休士顿举行了一次铁人三项比赛,结果我也赢了。当我从休士顿回来时,我对自己充满了信心。我虽然是少年组游泳冠军,但游泳不是我的绝对强项。我的铁人三项成绩不仅在帕拉诺列第一,而且在整个德州都没有对手。我喜欢那种感觉。


[ 本帖最后由 悉尼 于 2007-3-19 09:10 编辑 ]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用户  

本版积分规则

小黑屋|手机版|Archiver|触屏版|BROBIKE ( 鲁ICP备18056232号 )

GMT+8, 2024-12-4 01:29 , Processed in 0.029154 second(s), 17 queries , Redis On.

Powered by Discuz! X3.5 Licensed

© 2001-2024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